Chapter 01.
（初始化…成功。纳米质唤醒...反应微弱，主脑唤醒…成功）
空荡荡的驾驶舱内，一个赤身**的年轻人，惨白色的光滑皮肤，充实膨胀，航海员标配风格的健壮身躯，配上有些格格不入的，刀削一般坚毅的，没有一点小胡茬的年轻面容，开始挣扎着，尝试从他长眠的座椅上起身，却发现被什么东西给固定着。讽刺的是，他判断出固定住他的只是几根浅浅的磁力锁，却完全使不出记忆中他本该有的蛮力，强行脱离。
（开始补充生物纳米填充质…完成。实验题1号成功唤醒）
脑海中有什么声音，他觉得就好像是另一个他在思绪中说着话，但他清楚的回忆起，这声音，更像是一种什么冬眠唤醒程序。紧接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膨胀感，还有随之而来的力量的充实取代了先前的一阵阵虚弱，最后是一阵失去支撑引起的失重，先前的磁力锁消失的无隐无踪。站起身，年轻人疑惑地环顾四周，熟悉的太空穿梭机内饰，但他总觉得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
（奇怪…我认得出这些东西，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但好像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好像不是记忆缺失…不对啊？）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发现自己没有以前的记忆的同时，却能很确定的知道这不是因为记忆缺失，而且他也不是什么人工智能或者蛋白合成体，这本身很说明问题。
（我到底...算了不重要。如果我是被安排在这里的话…附近应该有个什么终端，里面应该有个什么数据晶，嗯…这艘船没有名字？哦艹，我也没有名字？等下...头好痛…)
先是一阵阵痛，伴随着潮水般涌入的各方面说明文件式的记忆被唤醒，紧接着是如同大坝决堤的，大范围记忆解冻。可除了各种各样的基础知识，生存技能，学术科技方程等等等等，就是没有任何属于他的成长记忆。只有两个男人，一个看上去很老，另一个是个接近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想必是什么科学怪类吧，这个时代没人会放任自己身体的老化不管，但，年轻人却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情切，熟悉，这些无一例外，都属于他脑海中的，被归类为美好的那一块情绪。
（啊…原来我全身的器官都是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啊...连血液都？原来这个老头算是我爸爸？啊大脑...原来是生物智能处理器？不过这样看来，我现在这些思维都是显意识，这么说，所有的其他处理都是大脑在进行潜意识层的活动么...也好，逍遥自在哟~）
不知道初启动的这台生物电脑，几乎是启动的瞬间就产生了颓废的惰性，会让他的制造者产生什么样的想法。毫不夸张的讲，这个年轻人的大脑的前身，是那个刚刚被毁灭，曾经拥有数百个星系，数亿行政区，数兆兆生命的最高科技结晶之一，俗称中央生物处理端，简称决策统治者的存在。
（但这么看来…我岂不是属于流亡政府一类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被帝国首席科技决策官做成了人，确切的说是两个人，然后一脚踢到宇宙的另一边，至于目的，竟然不是在那个事先发射了勘探无人机的星球江山再起，而是简单的活下去三个字。
（爸爸…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希望我做什么呢…不过我真想知道那些人，在知道帝国的主人以前不是人，会怎么想…啊，原来我现在是个人。）
很快，年轻人就得出了现在和以前的区别。由于来不及也没有必要，除了必要的科技和生存数据以外，他的数据库没有任何类似于帝国年代记的东西，只有模模糊糊的帝国简史。在这个基础上，他觉得虽然以前也有智慧，会思考，对于什么是人他也有各种的学术上生物学上等等等等的解释，但这一切这一切，都无法让他回答出“我是谁”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看来爸爸是有意不装载上我过去的那段记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但这事情…怎么这么像老套的垃圾成功学邪教小故事？寻找人生之类的...呀好像我还有个异性同类？而且跟我一样的...老爸为什么要做两个？而且我虽然有生殖器，但并不具有生殖能力…她也是…这是为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觉得是为什么？】
沉思，是一种对年轻人来说，非常熟悉的活动，但突如其来的，另一个侵入脑海的声音就另当别论喽。年轻人不慌不忙的看看自己的**身躯，不慌不忙的在脑海中同时做出回应。
（哇嗷，没想到爸爸把咱俩做成了可以进行意识直接沟通...那词叫什么来着？啊对，潜脑通讯？）
【你也太小看那个臭男人了吧，怎么能拿我跟那些生物芯片的产物比？这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脑电波而已，想起来了吗呆子？脑，电，波...喂你在想什么呢，啊？！】
刁蛮，清脆，有弹性，就是不知道声音的主人长的符不符合，万一是个中年怨妇...一想到接下来的漫长旅途的唯一伙伴是个中年怨妇的可能性，年轻人开始感觉自己的腿脚有种莫名的抽搐，因为他发现连接着的，可不仅仅只是显意识层面。
（你让我看看不就得了？不过万一你…）
“万一你个头啊万一！”
咣当一声，年轻人回过头去，呆呆的看着身后非自然开启的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包裹在明显宽大了数倍的标准船员外套内的，玲珑娇小的身躯。虽然在搞清楚对方具体年龄之前，贸然的称之为少女，显然有些不合适，但他总觉得，她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刚睡醒，只是起床气有那么一点点大。
过长而不得不卷起的袖子，可以明显的看到一双完美无瑕的纤细双手，在这个外貌可编辑的年代已是少见。光着的脚丫子，脚趾头因为地面带来的不适微微弓起，好像还有点没站稳。一切都不适中年妇女身上会存在的，松了一口气的他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
“嗯...等一下，你有名字吗？”
幸运的是，声音的主人和她的声音保持了高度的一致：乌黑亮丽的秀发，此时此刻像是脱缰的瀑布一样，可这并不能掩盖住女人的秀气。恰到好处的下巴配合着微微皱起的鼻尖，还有那如图新生小猫咪一般透着好奇的眼神，加上大部分被宽大外套掩盖着，却又隐约凸显的那柔和又不失性感的身段，这是一个精致到能让任何男人的心中瞬间填满占有欲的女人。
“哎....好像没有耶？你呢？等一下，你在跟我扯开话题”
一边，是渐渐明白过具体情况，一脸释然表情的男人。另一边是依旧搞不懂状况的，但好像并不在意男人赤身**的女人。
“我只知道我是什么，没有以前留下来的记忆…等等，你不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要是和你完全链接的话，还有必要做成两个人吗？真是笨。衣服穿上，喏，这，试试合不合身。还有，”
男人低头看了看揪住自己腰间嫩肉的女人，和递过来的一套未拆封的标准船员作业装，还有下一刻瞬间产生的腰间皮表层剧痛，
“你要是，再敢，说，我是中年妇女，的话….”
原本悦耳空灵的声音，顷刻间带上了一层顽皮的模仿男人声带的低沉，男人一边惊讶于自己的疼痛神经在不受控制的产生巨大反应，另一边却又很享受女人的娇蛮。
（看来这日子，不会太无聊）
简单的更换衣服，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两个人都开始以各自的方式进行着相互了解。他们都知道自己是什么，在哪里，以及尽管有些小出入，但至少都知道要干什么。他们知道的很多，只是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会成为谁，以及以后，会怎么样。
“简单的说，我们掌握的所有的一切财富，权利，领土，人口和武装力量都被毁灭，帝国不复存在，只剩下了这艘新造的穿梭机，还有我们俩的大脑。现在的位置是银河系的边缘，然后30万标准光年之外，这，是我们的目的地，”
男人简单的做了个停顿，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那个老人的模样，即便未曾谋面，
“他只是让我们活下去。”
看了看身旁正在熟悉高跟鞋触感的女人，男人自顾自的继续着他的解释。他知道她在听，他也知道在设计的过程中，是他的制造者，那个不知去向的老人故意，没有添加一切技术层面，做起来没有任何难度的所谓“意识体互通”的东西。一切都需要最基本的，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Chapter 02
高科技宇宙穿梭机的驾驶可以利用脑电波实现轻松的无实体接触式操作，包括舱门的开启关闭，查看航海图，对周边重力场的扫描，机体的能源输出配置，等等等等。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每一块装甲板上所回馈的外太空辐射线强度，但他只能有限的知道此时此刻女人的情绪，和极其有限的一些想法，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如果女人什么都不表达，他就什么重点都无法知道。
如果什么话都不说，那就没办法了解更多，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要去了解她。但好像无从下手。
“这艘船的可活动空间，就是这个驾驶舱，是有点小，还有后面你睡觉的地方。话说你刚才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表情，情绪，性理学，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切。”
女人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她发现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应该穿上高跟鞋，她知道一切关于这古老的女性专属服饰的一切，知道这能让她身边这个男人喜欢，她知道他喜欢她那令所有其他女性嫉妒的身体，即便是现在这个可以随意定制外貌的时代，可她就是想要淘气，耍耍小性子，她甚至知道在两性关系学术上来说，这属于有一丝最基础的好感，将要继续发展的第一步。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被这新鲜感，牢牢的抓住，无法自拔。
“嗯....嗯，先不说这个，”
好像还是没有起个名字？男人意识到，没有名字这件小事情，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不便。
“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名字的话，相互取一个？包括这艘船。”
“嗯...制作编号我是零，你是壹，然后爸比又没有给船取名的话，我就叫零，你就叫壹，船就叫零壹——”
“太草率点了吧！”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也不是不可以。”
“切。嗯...好了，”
清脆的，高跟鞋独有的敲击声让壹短暂的愣了愣。知识归知识，见识归见识，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简简单单的10厘米所产生的效果，对一个未经世事但是从生理到思想完全成熟的男人来说，是无比震撼的——他干脆懒得掩饰脸上的痴样，直勾勾地看了眼零。
“噗嗤”零被看地有些扭捏，“你看什么啦讨厌，继续做简报啦~爸比也真偷懒，只给你一个人植入了那些东西，哼，偏心！”
明显带有好感暗示的反应，但是壹无心玩闹。正了正神，把视线转向驾驶舱本该是窗口的位置。很少会有中小型作战用太空船被做成潜脑式操控，原因很简单，成本。这是一个既可以靠质量取胜，也可以以数量完美碾压对手的时代。区别在于，后者会让统治者的财政轻松太多。
“在共和国进入首都圈星系的前一天，爸爸他们就发送了数百颗无人探索机，只有一架成功的找到了符合他们要求的行星，编号PB-0057，平均半径6371标准公里，百分之70被海洋覆盖，像极了远古时代的帝国发源地，原住民的科技水平还停留在前太空探索时代，他们的轨道上全是极其落后的相当于帝国最初代人造卫星，至于科技，参考一下帝国1768年第一次纳米革命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具体的事情要做，爸爸只是说，要我们活下去。我觉得他是累了。”
“嗯，继续说下去”
零一改先前的活泼，认真地站在壹身边，看着眼前关于他们目的地的全息投影，若有所思。
“爸爸给我们都保留了全部的帝国科学技术，我刚才对我们做了个物质评估，我们两个除了大脑，其他全部都是纳米机器人。按理说，作为帝国核心决策，又是拥有高级智慧的存在，我们是有记忆能力的，但这些都被拿掉了。爸爸说要我们活下去，又找了一颗那么偏远的原始星球，所以我觉得——”
“他是要我们自己选择。”
“嗯。2分钟后启动最后一次FTL引擎，我们的燃料只允许做最后的两次FTL跃迁了，话说回来…我们的匿踪技术对这群原住民没有用，他们还是能够根据船体留下的辐射抓到我们。毕竟，我们不属于这。所以，到时候可能会有点颠簸。给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我要开始了。”
不自觉的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壹，零发现自己是个工作狂，一旦进入正题，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她一本正经的盯着空荡荡的驾驶舱。另一边的壹，在说完“我要开始了”之后就闭上了双眼，躺在了驾驶舱唯一的，他醒来的那个科技感十足的座位上。
此时的他正与飞船连接着，这给了零一种待在壹体内的感觉，说不太出来。暂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二人去进一步的相互了解，所以零采取了一种默认的等待。也许下一次的对话，是在那颗原始星球上，也说不定。
一切都开始的太过突然，但又好像，合情合理。
“狐狸，狐狸，这里是天鹰3号，Bingo fuel，再不走我就回不去了，我要返航了，祝好运，通话结束。”
“天鹰3号，狐狸，清楚明白，祝好运，我们待会见。”
把话筒交给通讯下士后，李独自咒骂了他的运气一句。先是莫名其妙的紧急召集，然后是莫名其妙的简报：搜索任务，完整的NBC装备配置，甚至还有几台类似于同位素探测仪的东西。任务很简单，HALO空投至指定地点后，全部换装NBC配置的外骨骼装甲，严格搜索指定区域。
“莫名其妙的任务....行了，小队，检查氧气，我们只有5个小时，动作要快点，狐狸2已经出发了，好了别拖拖拉拉的，1分钟后列队！”
隔着厚厚的密封防生化手套，李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按下3M Peltor通话开关。密封头盔已经开始渐渐起雾，李不止一遍的咒骂着公发Revision镜片除雾剂的低劣品质，还有手上该死的加装剑圣防御公司电台接驳器后显得无比笨拙的三星公司某款平板上不停推送的无关紧要的小队位置信息，他还是更加钟爱老实惠普军用笔记本。
“头儿，我们为什么要在沙漠里穿上这些？真TMD热啊…”
从降落到现在，2个小时过去了。李一边担心那几架几乎同时出现机械故障的军机，一边担心接下来能不能带着小队活着回来。多年的从军经历还是让他猜到了一些问题，就比如这些甚至带着小空调的动力装甲，他只在最新一期的内部小报上看到过，上面写着，还处于原型机阶段。
“闭嘴，说了多少次了，叫你认真看读数，漏掉了一个地方我们还得走一遍，你忘了开空调了，蠢驴！”
李没有制止他的士兵之间的友善交流。他这会正小心翼翼的，来回的看着胸前用支架固定好，充当数字信息支援显示的平板，还有手头庞大的探测器。后勤官在出发前偷偷告诉他，这是用来探测外太空辐射量的。很显然，上面对这次任务做了不得已的隐瞒。
没有任何异常，除了毫无应答的指挥部。
“还联系不上指挥部吗？”
在得到通讯兵否定的答复之后，李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松懈。至少，他的部分完成了，在这些铁疙瘩的陪伴下，任务完成的很轻松。
“1小时前就失去联系了，连一个卫星都接不上，备用电台也没有反应，长官？”
无法连接通讯卫星，定位卫星却一切正常，李开始思考任何可能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中继站的问题？摇摇头，李否决了这一想法，他总是习惯性的把他还只是新兵时的老技术使用习惯带进来。
“卫星电话接国防部密线试过了吗？”
“10分钟前已经在试了长官，3次呼叫无应答”
通讯兵是个田纳西州出身的年轻小伙子，14年入伍的技术兵。这时他正一脸无主的看着他的领队，却发现李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西边的天空。
“长...长官？那…是什么？”
万里无云，干净清澈的天空，目测距离一百英里开外的云层下面，异样的有什么东西闪着一瞬的火光。充分的训练告诉这位技术兵，那是战斗机被击落时才会有的光景。
“全体集合，全体集合！要后撤了，所有人全速前往预定汇合点！拿不动的器材丢掉就好，快！快！快！”
没有任何预兆，巨大的光源从零零散散的爆点中心瞬间发散，像是一颗无比巨大的闪光弹凌空炸裂一般。顾不得剧痛的眼球，所有人本能的就地找掩护卧倒。恐惧，迷茫，止不住的肌肉颤抖，笼罩了在场的每个人。
“核弹，但是他妈的为什么是核弹！”
是俄罗斯？伊朗？李的脑海中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满，视网膜中充斥着强光退去后留下的一片蒙蒙绿的暂留视觉，令人心烦。也许是北K？但万一是欧洲那边呢？或者说一向暗中操作明面上却一片祥和的共和国？前几天TW刚刚发射了一枚雄三反舰导弹，落在厦门，打沉一艘游船，但还不至于让局势上升到核战争的程度。这到底是为什么？
“北美防空司令部，北美防空司令部听得到吗？”
这是一片美国式沙漠，干燥，无遮挡，但并没有随之而来的冲击波。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通讯兵自作主张的破坏了无线电管制，开始疯狂的联络附近的友军单位，最后在绝望的发现全都没有回应的前提下，歇斯底里的打开了未加密公共频道。万幸，他的连级电台并没有被EMP吞噬。
还来不及从震撼中反应过来，身体却抢先一步，做出了根据训练产生的本能反应，李慌慌张张的掏出了口袋中的便携辐射计度器，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热核武器已经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发展，广岛长崎跟现在比起来，纯属小儿科的小儿科。他想知道，留给他的时间还有多少。
没有任何反应。这超出他预料的结果让他很是纳闷。很快的，在“也许是被EMP弄坏了”的想法驱使下，不顾其他小队成员投来的劝阻目光，他毅然起身走向不远处还来不及展开的制式三防设备箱。
可备用设备的读数任然为零。
“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情况….”
另一边，在堪称美国本土最安全的地方的国防部地下非常时期掩体，一位3星上将夹着他的公文包，快步跑向主厅边上的一处小会议室，宪兵们看着将军不寻常的举动，轻而易举的推断出将有大事情要发生。
“总统先生，核聚变和核裂变抹除器，今天都全部实验成功了。”
Chapter 03.
“出了什么问题？”
“啊怎么说，毕竟是未经测试的系统，出点小问题也是正常，”
壹想尽可能的把他的肢体动作做得再潇洒一点，可又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处理着眼前的烂摊子。
先是要想办法压制住由于强行脱离嵌入式驾驶所产生的神经疼，然后他需要抓紧时间唤醒手动操控，由于时间紧迫，这原本只需要一个指令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设定过，就好比一个指向无效地址的脚本。运气不好的话，这个脚本会不停的打着圈圈，更严重的，会一点一点的吃掉处理器资源。
“我来搞定导航系统，呐我们还有多少能源？天哪连Utility传感器都没有来得及安装吗？”
“妥协，妥协啊妥协，这种的产品，还能怎么办，”
一边看着粗暴的盘起秀发以免妨碍行动的零，壹一边生疏的重写控制权限，一边偷偷的开小差。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散发出一种认真的性感。
“那边搞的定吗？”
“回路等待链接，参照物扫描…完成，已经能收到无人机信号了，要不要试试看接入原始人的无线电网络？3号接收器有反应了，哇真的很原始…来帮我把头发绑好”
“10秒，最后一点了....回路有反应了....启动，搞定，”
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穿梭机在脱离折越的关键时刻，意外的偏离了既定航线，使得本来应该抵达的目的地变得遥不可及了起来。顺便，由于偏航导致的重力过载等缘故，潜脑式主控和其他诸多来不及测试的设备一起趴了窝，让人感觉整条船就像一团被随意**在一起的面团一样，随时都会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蝴蝶结打好了，我去后面看下燃料和引擎，你看看天体扫描还能不能用，驾驶舱手动操控模式10秒后会展开，小心不要撞到脑袋”
一边回味着指尖触碰到零后颈皮肤的感觉，一边在心里寻找着相近的形容词，壹正在充分的发挥自己的大脑去一心多用。
原本光秃秃的驾驶舱，开始沿着通常是老式驾驶舱习惯性配置各类旋钮航电的面板，冒出一片片全息投影，令人不禁怀疑难道这真的有是要用手指去点的那么老旧技术。
“备用操控挂载成功...辅助AI唤醒...人格挂载中….”
“备用航电挂起来了，好像有个随机AI，果然是特规…你那边怎么样了？”
零一边头也不回的飞速在应急端口调试着，刚刚上线的备用天体定位投影总算是正确冒出了一大一小两颗行星，PB-0057以及其卫星。
“燃料只够抵达0057，然后只能用来维持其他能源需求，航行是没戏了，还剩下1千标准光年的量，有个蛋用”
“嘿两个小混球，干什么呢？”
突然，机舱内响起一阵不和谐，但又无比熟悉的老年男性声音，但让二人都觉得，这声音，非常的欠教育。
“….搞什么鬼？人格扫描加上大脑扫描？”
“爸....比？”
除了围绕着驾驶舱的必要全息投影，还有个非必要的投影，长得和壹记忆中那个把他制造，或者说改装出来的老人，一模一样。两人互相投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目光，然后根据对方的目光得出了各自想要的答案。
“所以，老头，你就是我们的电子支援吗？”
零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聪明，不过别叫我老头，我知道他全部的事情，但我是我，他是他，我只是想让你看的好接受点。先不说这个，你们打算直接落在57上，还是落在那个卫星上？啊忘了说，脑电波链接的模组没有激活，需要手动覆盖权限，在最左下那个面板进入，端口口令是1v79dex11”
代表距离的数字在疯狂的跳动，减少着，从1标准光时变成30标准光秒，外加一大票小数点后。
“ok，0057目视确认，零给我把他加个标签，再运行一次后台，视网膜投影支援好像没有同步？”
“正在开啦，能源转换率有点低，我在改算法，有限主动链接配合应急自动链接，设定在我们三个就好，再给我点时间，那边的重力....呀，只有帝国标准的百分之30，大气压......百分之71，然后大气成分差异可以忽略，所以重推比应该会高的足够剩下大量能源。要不要关掉辅助处理器？他甚至还没有我的10万分之一的效率，能源消耗却这么大。”
“电子支援体怎么办？出发前准备没有记录，应该没有来得及做，我担心这些线路出问题，物理层面上的问题。”
壹指了指他身后浮空的那个电子体，显然对方对他的随便表示默认，不好不坏。
“事先说好，这货可以用寄生的形式...所以，只能是你。我可不要和一个大叔合体。”
“老娘才不带把，想什么呢？我也是有名字的，叫我烟姐，再随便叫我什么电子什么体我废了你们的船哦~”
顺着突如其来的，熟透了的女人特有的声线，回头一看，一个和零有着截然不同感觉，令人感叹差不多的身段，同样完美的比例，却仅仅只靠一些大小上的差异，和狐狸一般狡猾的面容，构造出天差地别感觉的妩媚女人，美妙的不像是视网膜投影出来的形象。
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凸起，都能勾起男人近乎疯狂占有欲，甚至让同为女性的零毫无嫉妒的兴趣。
“你要看的话，姐姐随~时让你看个够，现在....给我干活。”
火辣辣的勾引搭配冷冰冰的话尾，瞬间把壹拉回现实。
如果这时有个外人在场，他一定会以为这一男一女那相互不搭理，甚至没有眼神交汇，是一对陌路，或者只是在相互赌气。旧帝国时期，肉体净化主义一直占据着主导位置，脑电波链接，纳米机器人注入等伟大发明被愚昧的打上反人类的标记，默默的只存在于极少数的，永远处于阴暗面的军事单位。至于全身都被纳米机器人替代这种技术上已经成熟了太久的事情，也只是被用来延长本来短暂的生命，和制造低成本军队而已。
事实是，旧帝国时期的一切历史性成就，全部，都是这些禁忌科技的产物。人类的无知，就算抛开统治阶级的需求和对社会稳定的必要，也永远不是科技可以轻松解决的课题。
(一切就绪，你怎么知道我讨厌那种啰嗦的例行状态报告？）
壹回给零一个“我当然知道”的目光，懒散的靠在唯一的驾驶座旁，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欣赏到零完整的侧身段。
（我懒。而且早知道啦，你看这个脑电链接，有时候搞得我们两个人像一个人一样…）
“….没想到你是这种色狼。”
壹意外的看着白了他一眼，做出“变态离我远点”的俏皮表情的零。显然对他们3个而言，紧张是不存在的词汇。
作为一艘特殊的以嵌入驾驶模式为主的穿梭机，它并没有做任何透明窗，取而代之的是严严实实无死角的装甲包裹，这就使得整个次要驾驶过程像是在游玩老世代电子游戏一样。
正中央主模拟显示屏上，简陋的数字化标记代表着附近的天体，还有正中央那个越来越大的代表目的地的…一个简陋的不断扩大的白色线条圆圈，没有任何渲染和特效。
“啊不行了...丑的要死，我来搞吧”
没有繁琐的着陆前检查，目的地行星的大气层产生的摩擦也根本不足以伤及分毫，轻松的像切蛋糕，搞得大姐姐坐不住的跑到了主屏幕上，然后零就找到了系统偷懒的更好的证据：这位数字支援体是无比精细的进行了渲染现实投影，甚至连皮肤的弹性感都模拟的完美无瑕。
烟就那么站在一片数字和简陋标记中间，看上去像是浮空敲打着什么，只是没多久，整片屏幕就彻底变了样：简单的说就是，利用渲染技术，平面化的模拟出了驾驶舱窗户。
“这样就舒服了吗~”
看着左下角，一脸惬意的烟，壹把到了嘴边的“会增加多少能源消耗”咽了回去。
眼前是一颗缓慢放大中的蔚蓝色星球，还有不远处的一颗灰白色天体，外加一大票在他们3个看来，超远古的人造卫星。
“我在想，既然我跟壹，严格意义上都是人造的身体，为什么你——”
“我懒。壹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就不能改改？”
前一刻还是个超级天才技术少妇，此刻只不过是个颓废大姐头，女人一贯善变。
“你来？”
“无时。”
“….不错啊”
“我是说，我没时间。”
“……”
Chapter 04
“舰船回馈全部当机了，靠你了零！”
当大气层产生的震动意外导致某条生于仓促的关键线路脱钩后，麻烦接踵而至。船壳不会因为摩擦产生任何损伤，但是那些来不及进行改装的，裸露在外部表面的纤细探头全部程度不同的完了蛋。
“只能估算相对高度和相对地面航速，预计10秒后撞击地面，我展开了全部的稳定架，活下来不是问题，只是这船恐怕——”
零被震的从主驾驶位上跌落，
“恐怕需要好好的修理一顿才能再飞起来了，但是——”
还来不及站起，紧接着就是一顿令人窒息的翻滚，碰撞，再翻滚，和经过层层防护后变得无比沉闷的，代表撞击的响声，最后在一阵令人牙酸到骨子里的金属扭曲声中戛然而止。
“……下一次，我要坐有窗户的船…靠，1号门卡住了，零，试试看弹射？”
“啊！我的头...啊…好痛，引擎彻底熄火了…”
言下之意，脑波通讯将受到严重的距离限制，与此同时将不会有任何的在旧时代被称为电子支援的条件，所有的能源动力舰载主武器都将无法使用，而那些需要火控系统的舰载矢量喷射和动能武器都成了无头苍蝇。
“有人受伤吗？没有的话老娘我先关掉主动顾问算法了转为被动了，我不像你们，没有能源我根本没办法醒太久。要是嫌我烦的话，聊天算法也可以关掉哟~”
倒是没有谁因为一次勉强保命的硬着陆而影响心情，从莫名其妙的苏醒，到相互认识，再到这次意味着踏上广阔但又局限的自由活动空间的着陆，前前后后不过弹指一瞬。
纤细的指尖抹过一串备用按键，随着一阵突然舱内失压特有的砰砰声，一片翠绿映入众人眼帘。
“我喜欢船壳弹射这个设计。有配备求生包吗？”
小心翼翼的避开无比灼热的外壳，他谨慎而又懒散的环顾着四周，紧接着男人很随便的在心里把这些附近的，对生物学资料库而言属于近似昆虫，近似哺乳动物，近似飞禽的近似二字拿掉——对他而言这些都没所谓。
他把百分之95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零那因为抓着特3式标准电磁精准射手步枪，而显得分外娇小的形象上，另外百分之5格外吃力的分析着，此刻他为何无法从理性层面去解释这份好奇。
“特3和标准手枪，然后就是对我们无用的那些消耗品，要用它们去换取物资吗？不过还得做很多的伪装呢...对原住民来说这些太超前了。”
零一心二用的回答着问题，并仔细的保持距离检查起船体来，这让她看起来像是免得凑得太近而闻到什么不喜欢的气体一样。
“得赶紧想办法降温，我不觉得那些原住民会注意不到这边…电子反制吊舱是外部启动的那种吗？赶紧去开一下。”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四周围来，并疯狂的进行着土壤，空气等生态分析，把全部的防务交给了一旁像小精灵一样戴着隔热手套，蹦蹦跳跳的零。整条船倾斜着，歪着脑袋插在湿漉漉的夏季针叶林土壤上，最靠近船壳的那部分已经碳化，并向空气中散发出无比危险的热源。
弹射出去的舱门笔直的卡在一处岩石圈，和不远处倾斜着黑漆漆的舰身遥相呼应，壹有些自暴自弃的放弃了再度起飞的想法。随便的放下几个自律防卫站后，耳边传来了零那经由空气传播而显得格外清脆的嗓音：
“电子反制吊舱已经不能用了，还剩下内置备用系统，呀….麻烦了这下。”
空气被烤的潮潮的，这种闷热感逐渐汇聚成一个明显的热源点，并且意外的进入了数千公里之上的一架掠食者前置电子眼中。几分钟后，这条不起眼的电讯引起了他的操控员的注意。
引擎输出上调，攻角稳定在了负30，穿过一阵气流后这架无人机再次掠过记录中的经纬度坐标上空，开始盘旋。
“原住民的无人机，来的比想象的快的多，备用反应堆应急点火！反正还有5块引燃料，赶紧！”
“已经在做了啦，环境欺诈发射器的接触有点问题，还好我们不用移动，等会你要好好谢谢我捏！”
绕到了第五圈，掠食者操作员一遍遍紧张的核对着飞行记录，但那一片令他和他的值班上司惊恐的热源再也没有出现过。终于，谨慎被傲慢打败，操作员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将引擎缓缓的降到了巡航空速，笔直离去。
“我的谢谢呢？”
零一脸期待的看着壹，秀发在微风中微微扬起。由于缺乏应有的紧张，从整个事件开始到现在，零一直保持着她不知是否为招牌卖点一般的活力。至于接下来的决策，她很顺理成章的把责任推给了壹。
没有开口，壹想都没想地搂过因为他的突然举动变得不知所措的零，在额头上吻了一下。少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瞬间僵硬，知识和轻身经历之间的空白让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不过没等零开口，男人主动扯开了话题：
“假设短时间内我们不会被这些原住民打扰，那下一步我们该把货仓里的那些东西搬出来，看看都有些什么能用的….好吧，我有点想试试看纳米质以外的东西。”
抵挡不住女人那忽然变得狐狸一般狡猾的目光，男人很快的败下阵来。两人在最初建立的默契的协助下，开始不断的凭借着一小包维修切割工具，对变了形的船壳敲敲打打着。
在成功的暴力开启外货仓门后，映入眼前的是几个稳稳固定在货架上的大小包裹。
“好像黑匣子也在这里…我看看…有了，零？”
“来啦~我看看嘿...”
把黑匣子交给零处理，男人安安心心的做起来包裹拆卸员。一个完整的应急能源发生器套装，足以产出穿梭机所有非航行能源需求。男人还找出了大量的高浓缩燃料棒，配合光能转换软板，他甚至能把整个森林照的雪亮。
“难道就没什么像样的...像样点的武器之类的？”
“啊，没什么有用的，跟我想的一样，从黑洞跳出来时稳定器超负荷，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喽~”
“行了那就，来帮我把这几个家伙弄开…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以防万一，零还是细心的把黑匣子原位放回。一番忙碌后，俩人在一堆物资边，面对面地席地而坐。
“全都是奢侈品。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找一个聚集地作为落脚点，还要保证和这边的通讯，然后那个女人醒了么？”
“噶，一定要叫醒她啊…”
“或者你留在这？这些会很无聊。一定。”
“安啦安啦，老娘自己醒了。”
刷的一下，烟冒了出来。
就这样，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的表情。
男人开始收罗所有远征会用到的装束，女人们则配合着做起了情报工作。整个穿梭机在坠落过程中被气流完整的包裹着，但零还是见缝插针的完成了最基础的行星表面扫描。由此，他们获得了一份不那么简陋的地图。
“这颗行星存在稳定的磁场，简单的讲就是，我们要往197方位移动3个点，在不需要考虑国防预算的前提下。”
“靠唉，没有载具，这么多都要背着走？”
“又不是背不动——”
“可这样人家看上去就好臃肿…”
“……你背这些吧。”
三人根据这颗行星的自转周期做了简单的时间单位设定后，随意的开始了还没有明确目的的旅途。他们坠落在一片夏季的寒带针叶林，经过简单的修复工作后，烟轻而易举的从无处不在的电波中，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各方面笼统信息。
“我们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讲呢，是在亚洲大陆，PRC共和国境内北部长白山区。按照他们的行省划分，这是这个国家农业和工业的重地。啊…就不能把这些资料放到我跟零的资料库吗？”
“能源输出不够遮蔽发生器。”
“烟姐啊，你那么能干，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滚一边去，要干你找你边上那位，我没有实体”
“……通讯结束。啊…还有多远？”
能源管制下，任何远程链接都显得无比的宝贵。零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手上的纸张坚毅地图比比划划着。
“翻过这片树林，然后一个小丘陵，有一处开阔地，可以作为前进基地。嗯...应该...没有漏掉什么？”
“导航点确认如何？”
“不太妙，参照物模模糊糊的，天上还有那么多云…哎呀！”
零一脚踩空，忽地一下，厚重的行囊配合重力，微妙的把她放在的平衡保持上的一切努力撕得粉碎。
“还没习惯新身体吗？”
“唉...算是吧，好了...嗯，这样就可以了，走吧~”
队伍中有这么一个乐天派，至少可以让旅途不那么无聊。俩人边走边消化手头上全部的原住民资料，偶尔相互来上那么几句，倒也增加了一些活跃气氛。
“呐我说，你打算要怎么做？出发前我彻底查过了，没有任何我们过去的记忆的遗留。总之就是一个重新做人喽~的感觉，挺不错的呀嘿！”
零蹦蹦跳跳的无意的为他展现出她那绝美的身段，引得男人一阵胡思乱想。摇摇头，壹再度转移开他的全部注意力。
“你看看这片森林…是不是有种安逸的感觉？”
“嗯...不要去管外界的发展，好好的过我们接下来的生活吗？”
“开家怎么说…叫什么...哦对了，咖啡屋，不知道怎么说…我总觉得，我在以前一定也是懒散的人。听听歌，消遣消遣，有任务了就出去兜几圈，我猜这应该是我以前的日子。”
“嗯...我以前...也许会很喜欢找个靠谱的舰长，做他的领航员吧？挺享受那种感觉”
“嗯....”
“哼哼，如果够上心的话，也，可，以，的，哦~”
零狡猾的一脸“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啥”，搞得壹不知道怎么收场，想了想索性直接了当算了。
“是呢，现在可以玩实体的。你….等一下，有东西。”
两人猛地严肃起来。
（3点方向，1公里，6人巡逻队，队形很散，向我们过来了，会不会是这个国家的边防？）
零回报以一个“给我一点时间确认一下的手势”，飞快卸下行李的同时完成换装。
“这个距离不需要潜脑啦，他们根本听不见的...美国人，其中一个像是技术员，肾上腺素还有肌肉紧张程度高于普通水平...嗯…全部都是化学粉末驱动动能武器，都配有消音器，啊有一个在用通讯器材...噶不行，现在的器材完全截获不了任何东西。呐怎么办？”
“东西带走，跟着他们走，看看会不会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可惜，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希望的发展。两组人默默的走了3小时，前者因为目的沉的住气，后者则因为根本不在乎。
第5个小时，零探测到了前进路线上，新进入侦测范围的一处巨大设施。半小时后，初步判明该设施为一处地下研究所。20分钟后零开始有点不耐烦，于是壹打算顺便测试一下他俩的身体运动能力。当二人不费吹灰之力的一口气跑回数小时前应急卸下装备的地方，再折返回来，跃进到设施附近时，那好不容易同样来到设施附近的6人才算有了二人期待的新动作。
“真希望事情变得再好玩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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